May 19, 2020

新型冠狀病毒疫情對高等教育國際化的衝擊:臺灣的機會

從去年底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爆發以來,世界各國陸續受到衝擊,紛紛採取關閉國境、管制人民行動的不尋常手段,以求自保。這與全球化及國際移動的趨勢明顯背道而馳,也讓各行各業飽受煎熬,高等教育也不能倖免。四月下旬布朗大學校長Christina Paxson在紐約時報投書,呼籲美國政府讓各大專院校秋季能如期開學,不然很多學校會關門大吉。近幾年臺灣各大專院校也因為少子化而招生困難,各校無不使出渾身解數,從陸港澳生及外籍生這邊找活路。但是,正當大家用盡方法努力地向國際社會招生的時候,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突然關閉了各國的國門,也關閉了我國的國門。國際生進不來,大學無不皺緊眉頭,繃緊神經,期待著政府可以適時解禁,否則,九月一定會哀鴻遍野。這個現象凸顯了全球高等教育的脆弱體質,值得大家深思與探討。有趣的是,在臺學習華語的外籍生人數似乎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以臺師大國語教學中心為例,六月份開始的夏季班上課人數預計將超過一千人,這個數字是舊生續讀的數字,甚至超過了過去三年同季的人數。在國境未開、新生無法入學的情況下,仍能有此盛況,不只是由於臺師大國語教學中心的華語教學品質受到肯定,也是由於臺灣的防疫措施做得讓這些外籍學生安心放心,以致於他們選擇不回母國,而要繼續留在臺灣,趁機多多學習華語。這兩個因素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專業與卓越。臺師大在華語教學這個專業上一向執全國牛耳,不論在研究上或是在教學實務上都屬頂尖。即便因為疫情一度嚴峻,而被迫在教學的形式上有所調整,也能夠維持應有的教學品質、讓學生的學習不因而中斷。在新型冠狀病毒的防疫上,我國政府採取了專業領導的策略,由主管部門衛福部所成立的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主導,每日整理最新的客觀數據,依據科學的分析,及我國的法律,做出最適當的決策,然後以平和的語氣,向民眾說明,籲請民眾配合,共同守護家園。期間雖然有疫情緊張的時候(海軍敦睦艦群聚感染、臺師大連兩例確診),但是都在這個團隊專業的領導與指導下,一一化解危機。相較於其他國家,我們鮮少看到總統或行政院長站出來對疫情的事說過什麼或下指導棋。而這個團隊所展現的專業與卓越表現也獲得了民眾的信任與支持,因此臺灣才能享有相對安全的居住環境。難怪外籍人士寧可選擇繼續留在臺灣,也不要回其母國,難怪臺師大國語教學中心的學生不減反增。這件事給我國推動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啟發是,面對全球化的競爭與不確定性因素帶來的挑戰,大學一方面要掌握國際情勢,另一方面唯有秉持專業,追求卓越,莊敬自強、處變不驚,才能在逆境中勝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危機就是轉機,但是機會只給秉持專業、追求卓越的人。

June 6, 2016

我國國際華語文政策芻議

認知科學的研究顯示,語言與認知有密切的關連,說不同語言的人處理和判斷人事物的方式會有不同。語言同時也是一種身分,一種認同。因此,先進國家的國防外交無不重視語言人才的培育,這包括強化己國國民的外語能力,也包括協助外國人掌握己國語言的能力。後者尤其有助於拓展國際的盟友,因為能說己國的語言就增加了對己國的認同,就多了情感上的連結,自然容易發展成為盟友。我國的官方語言為華語,在拓展外交、鞏固國防的戰略上,理應將華語當成一種戰術工具來運用,以華語進行柔性外交,透過華語加深國際社會對我國的認識與認同。馬前總統任內雖然推動了「邁向華語文教育產業輸出大國八年計畫(102-109)」,但是政策定位過於侷限,執行方向亦現偏差,至今成效不彰。我們認為此時有必要重新思考我國的國際華語文政策,放大眼光,重新布局,以期提升我國的國際地位與影響力。簡而言之,我們主張以「華代語」(Chinese as an Alternative Language, CAL)為名,制定「促進國際社會使用華代語」之政策(National Policy for Promoting Chinese as an Alternative Language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長期推動華語文成為未來知識儲存與資訊交流的重要載體與媒介,是國際上許多人會想要擁有的語言之一。在此政策方向的引導下,(1) 研議訂定符合語言教育趨勢的華語文語言教育目標應列為首要工作,(2) 其次應強化華語文內容的多樣性(主題與專業)、多元性(年齡與社群)、與廣泛性(多媒體),(3) 其三是培育多元多樣的華語文傳播人才(教學、外交、翻譯與口譯、編輯與出版、管理),(4) 其四是發展符合語言教育趨勢及語言教育目標的多樣華語文語言測驗。我們建議政府在國家發展委員會下設立「國際華代語推動發展處」(Department of Promoting Chinese as an Alternative Language in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CALIC),以便有效協調各部會共同推動此政策。

June 1, 2016

作筆記:寫字還是打字?

在這個電腦與網路的時代裡,愈來愈多人只打字不寫字,或打字的多寫字的少。不常寫字最大的後遺症就是漸漸忘記字怎麼寫,以至於錯別字層出不窮,尷尬無比。最近有一個研究另外發現,學生記筆記的時候,用手寫比用鍵盤打能獲致較好的學習效果。這是因為打字的人多半只能把老師講的話逐字照打,無暇咀嚼細想,這只做到淺層的處理;而手寫的人則不會盲打,會經過理解後再用自己的話寫下來,做到了深層的處理。所以,快活是有代價的,慢活才是王道。

May 4, 2015

語言即生活、社會即教室:試論生態觀的華語文教育

語言教育(不論是第一語還是增加的語言)有三個層次,個人的教學層次、機構的教育層次、和國家的戰略層次。2013年我在《臺灣華語教學研究》發表了一篇題為「學語言是學到了什麼?從語言的多面向樣貌探討語言教學的新路徑」的文章,強調語言不僅僅是語音、詞彙、語法而已,而包含多個面向,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全方位地學習,這是個人的教學層次。2014年在《華語文教學研究》發表了另一篇題為「華語文教育轉型為以知識與技能為產品元素的服務產業:一個新典範的探討」的文章,倡議將服務科學的理論架構應用於國際華語文教育,以因應數位網路所帶來的知識環境與學習本質的改變,這是機構的教育層次。這兩篇文章所提的觀點都不是特別針對華語文教學,而是適用於所有的語言教育。爾後,我研讀了美國學者Leo van Lier的著作”The Ecology and Semiotics of Language Learning: A Sociocultural Perspective”,進一步獲得啟發。從生態的角度觀之,語言是一個我們賴以建構意義的系統(a meaning-making system)。我們利用語言和自己對話、和他人溝通、與環境互動,藉此建立適當的關係,構築我們生活的目的與生命的意義。我們雖然也利用非語言的工具建立這些意義,但是語言有著獨特且無可替代的功能。這種意義與周遭的生態環境密不可分,是建立於其上的;所以,語言的學習不能脫離生態環境而進行。從生態的角度觀之,語言的學習是自然且必要的;在封閉的社會裡,語言學習只涉及母語;但是在開放的社會、全球化的生態環境裡,第二語、乃至第三語、第四語的學習也是一件自然且必要的事;結合生態環境的語言學習會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從生態的角度觀之,教師的角色在引導學生使用語言建構其生活的目的與生命的意義;學生學習第二語是在擴充、重組這個意義,所以只能由學生主動為之,不能被動由教師教之;背離此原則時,學習便失去意義,也就不會發生。從生態的角度觀之,語言學習是終身的活動,有因人而異的進程,隨著所建構的意義的深度與廣度開展;因此,語言學習需要因人、因事、因時、因地、因物制宜,伺機而學;單一的教師、固定的教材、標準化的測驗不足以支持語言的學習;語言學習需要彈性地善用週遭生態環境中的各類資源。從生態的角度觀之,語言學習涉及價值的建立,需要批判性的思考;語言的使用不是中性的,會傳遞某種價值與觀點,可以助人、也可以傷人,可以忠於事實、也可以扭曲事實,可以反映現實、也可以創造現實。杜威曾經提出「教育即生活、學校即社會」的主張,生態觀的語言教育可以主張「語言即生活、社會即教室」,以為呼應。這樣討論語言教育,可以算是國家的戰略層次了。

November 26, 2013

學語言是在學什麼?



When we say "acquire a language", what do we acquire?
也就是說,你認為語言是什麼?

October 29, 2013

「語言習得」系列專題演講(六)---語言態度與語言意識型態:以台灣社會語言現象為例



「語言習得」系列專題演講(六)

語言態度與語言意識型態:以台灣社會語言現象為例



講者:蘇席瑤教授

日期:102年10月30日(三)
時間:10:00-12:00
地點:師大  博愛樓 1002教室


歡迎各位踴躍參加!!


演講摘要:
此演講旨在探討語言態度(language attitude)及語言意識型態 (language ideology)這兩個近似但稍有不同的概念,並以講者自身所做的社會語言學研究為例探討語言意識型態可能座落在語言的哪些層面。語言態度與語言意識型態的相關研究皆著力於理解對於人們對語言所持的態度,信念,及評價,但學科背景及研究方法不同,前者較著重個人所顯現的態度,而後者較著重對語言的評價如何在日常論述裡產生與再製。講者以其台灣地區的網路語言,國台語的語符轉換,及「台」,「氣質」等詞的相關研究為出發,探討語言意識型態各式各樣的可能落點。